原创：蹭蹭方方的热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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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万作家齐失语，楚地唯有方方女。疫情以来，方方正好身处武汉，这位前湖北省作家协会主席当仁不让、近水楼台、得天独厚又一次发出声音。

只不过这次声音的回响之大，连方方本人都感到害怕，动辄一夜数以千万的阅读量，既是所谓严肃文学作家们以前梦寐以求的，又是突然变现后心惊肉跳的。

以前文学刊物逐渐没落之时，作家们都质问“人民不需要文学了吗？”本次方方“封城记”巨大的阅读量证明：不是人民不需要文学了，而是你们之前自绝于人民了。

不过今天我要说的不是方方“封城记”的水平和价值，而是她在一篇文章中的一个话题——医学。

红字是方方原文，黑字是我的评论：

（1）医生朋友说：现在很多医院的整个病区全部由中医医生接管，取得很好的疗效。当然中医也用西药及西医手段。中西医结合，效果非常明显，也得到了国家层面的高度认可。刚开始，西医都竭力反对，各种嘲讽。现在效果出来了，所有反对的人都不吱声了。

有人说科学就是分科而学，如果那样的话，算命也是分科而学的，也有自己的逻辑，那么算命也就是科学了？

我认为牛顿的定义最为准确——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。

不能用数学精确表达的，就不是科学，至少不是自然科学。它们可以是神学，可以是玄学，可以是形而上学，但绝不是自然科学。

每一种科（西）学（药），都有明确的作用原理，都有明确的分子结构，都有严密的试验验证。也就是说都有独一无二的数学原理的基础。

而每一种中药，这一切都不存在，除非是青蒿素那样用现代医药学方法研制的药物。但那已经与中医药没有一毛钱关系了。否则从柳树皮中提取的阿司匹林也是中药了。

严格来说，单独一种材料都不能称之为中药，因为世界各民族都有用某种植物治疗某种疾病的经验，甚至有的动物也有类似本能，但那显然不是中药。

只有用性味归经原理、君臣佐使思路配出的多种原材料，才是中药。

方文中说“中医也用西药及西医手段，效果非常明显”。但首先，他们接管的是轻症患者为主的方舱医院，那些患者只要“对症治疗”甚至不治疗就可痊愈，澳洲的经验告诉世人，绝大多数患者只需“扑热息痛（对乙酰氨基酚）”就可痊愈。没有任何数学原理和数据证明中医药起到了什么作用，谈何效果非常明显？

即使是使用“扑热息痛”“效果明显”，澳洲医生也不敢断言是“扑热息痛”的功劳，因为他们尚不能在药理学上证明它，所以他们更倾向于这是一种“安慰剂效应”。

与扑热息痛相比，那些来路不明凭空臆想出来的汤药，谁更像安慰剂？

哈耶克讽刺过西方的知识分子，说他们是一群熟练工人，或者应用层面的技术工种，他们自己没有很强的思辨能力，只会跟着几个哲学家随波逐流。

那还是西方的知识分子呢，华族知识分子连哲学家在讲什么，既不明白，也不关心。医师、药师、工程师，貌似终生在做与科学有关的职业，但真正理解什么是科学，有科学精神的人寥寥可数。

方文所谓“反对的人都不吱声了”，这些人就是属于应用层面的科技熟练工。某些时候他们会喝香灰治病也不是不可能。

（2）我个人不懂中医，但从来不排斥中医，中华文明五千年，生生不息，西医在中国占主导地位只有几十年，中医药有效是肯定的。

有点震惊，这种理由我以为都是一脑袋浆糊的文盲才会提出的，没想到大知识分子方方也用它。蚂蚁生生不息几千万年了！是不是因为它们吃了蚁力神？

科（西）学（医）在中国主导地位这几十年，正是生育率大增、各种瘟疫致死减少的几十年啊！仅仅一个肺结核病，就因为科（西）学（医）的进入少死了多少人？

（3）我把医生朋友的话贴在了大学同学群里。一个媒体同学看后说，从某种意义上说，病毒在抢救中医啊。这话说得有点惊悚。

中医学院的同学回复道：中医思路与西医不同：“中医是给对方留活路，礼送出境，出境后死活自便（一般也活不成了）。西医是杀灭病毒，杀而不死就没咒念啦。”这是他的观点，有点意思，但我又觉得未免偏颇。他理解的中医很有哲学意味，而他理解的西医却似乎歪了楼。

“病毒在抢救中医”，这话说的对。以前人得了肺结核，会请神、驱鬼、烧香灰喝，甚至吃人血馒头。即使是发明了异烟肼之后，仍然有人一边服药，一边喝香灰水。治愈之后呢，把功劳归给香灰。

科学不到之处，必是妖孽横行之时。

方方说“他理解的中医很有哲学意味，而他理解的西医却似乎歪了楼”沾边儿。上面我已经说了，没有数学原理的，可以是神学，可以是玄学，可以是形而上学，但绝不是科学。

（4）中医学院同学再次阐明观点：严格说起来，中西医没办法结合：理论层面完全不同，是两股道上跑的车。现在的所谓中西医结合，实际上是用中医的药，加西医的器材、设备和部分药物：各自发挥所长。这里面其实有很大的问题，甚至是冲突。

这位同学的国学造诣已经相当深厚。越是纯粹的国学者，越是坚定地否定科（西）学（医）。他们否定的不是科（西）学（医）的威力，而是科（西）学（医）的方向。

《庄子》中有一个灌畦老者的故事，放弃先进灌溉机器不用，而坚持刀耕火种，他的理由是“有机事则有机心，有机心则纯白不备”，对于高效科技，“非不能也，羞而不为也”。

所以，即使有朝一日断网断电甚至回到石器时代，这种人也能很快用老庄孔孟的言论，为自己找到适应的理由。

不过义和团式的国学粉不是这样看，他们虽然迷恋国学，但对西学也不愿放弃，还想把西学纳入国学名下，最客气的理由是“那是全人类共有的科技成果”。

与他们相比，韩国人抢孙悟空都不如它无耻。

（5）关于中西医的话题，我完全不懂，只是原话照搬。平时我自己看病，是以西医为主。但日常调理身体，却常用中药。比方，每到冬天，我都会用诸多中草药煮水喝。我把这种煮水方式介绍给我的同事楚风。她喝了之后，说感觉好多了。

看来方方大姐对中医和科（西）学（医）是真的不懂，但是要简明扼要说清楚这个问题也是很难。煮草药水喝也无可厚非，但只让它起到“感觉好多了”的效果有点儿浪费，道行深的，应该能喝出“秦砖汉瓦、唐风宋韵、八荒六合、天人合一”的感觉来，才对。

单位发了预防中药，刚才在进小区门的时候，隔窗送给了戴红袖标的防控人员，哥几个感恩戴德的，本来挺紧张的战斗脸，立刻像领了丹书铁券一样信心满满了，用方方那位朋友的话说“感觉好多了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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